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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样欣赏国画?

  艺术欣赏也是一种创造力   我国古代文论名著《文心雕龙》中说:“夫唯深识鉴奥,必欢然内怿;譬春台之熙众人,乐饵之止过客”。意思是说,能够深刻感受和领会文艺作品妙处的人,在欣赏杰作的时候,必然能够获得内心的喜悦、精神上的享受,好像春天里登台观景令人心情舒畅,又像动人的音乐和美味能够留住过客。的确,对于文艺的爱好,有时可以达到迷恋的状态。孔夫子在齐国听了韶乐,不是“三月不知肉味”吗?如果你经常出入美术展览会的话,就会看到在美术展览的大厅里,热情的观众川流不息。有些伫立画前久久不动;有些虽然匆匆而过,但可以感觉到他们每看到一件值得欣赏的作品,便在精神上有一种兴奋满足感,有时竟然禁不住会心地喜形于色。有些掏出速写本临摹大意,记取细节;有些转来转去一看再看,真是一步一回头地留连忘返。马克思也讲过,审美的精神感觉,不同于‘‘被粗糙的实践的需要所支配的感觉。”他又说:“如果音乐很好而听者又懂得音乐,那么音乐的消费会比香槟酒的消费更为高尚”。可见,文艺的欣赏,是人类高尚的精神活动。   如果文艺创作是精神生产的话,文艺的欣赏则属于精神的消费。只有这两个方面的结合才算是文艺活动的全部。作者和欣赏者通过作品为媒介,沟通、交流、传达、接受、拓展、反馈,发挥着社会效用,同时也在互相促进中提高发展。   亦如物质消费也有许多学问一样,艺术的消费也有一个是否善于享用的问题。这就牵涉到主观审美感知能力的问题。比如同样去听音乐会上交响乐的演奏,有人能够领会美妙的旋律、节奏、多层次的结构等等,并且还能够理解作品的情绪、风格和丰富多彩的内涵。在接受作品的艺术美和思想性的同时,也拍动想象的翅膀,得到新的启发,获得巨大的美感享受。而另一个人,听着同样的音乐,竭尽努力迫使自己理解,还是莫明其妙。或许有人感到简直索然无味,只好抽身退场。美术作品的特点是可见的、直观的、形象的,比之文学、音乐等等似乎更加大众化、通俗化,但也有个能否理解的问题。众口交赞的作品,我们在观赏之后,或许有摸不着头脑的空虚感。一个展览会与另一个展览会,专家们对风格流派、新意、形式美、倾向等等,可能争论得难解难分,而一个外行却看不出彼此有何不同。我曾听说一位企业的领导者,在给宣传部门下达节日装饰的指示时,提出的要求是“花里胡哨”。这说明,作为文化素养一部分的审美能力,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。接触了艺术作品,并不能够欣赏。艺术欣赏是需要一定修养的。还是马克思说得好:“对于不辨音律的耳朵说来,最美的音乐也毫无意义,音乐对它说来不是对象,……因为对我说来任何一个对象的意义(它只是对那个与它相适应的感觉说来才有意义)都以我的感觉所能感知的程度为限”。这也就是说,艺术修养高的人,能够在杰出作品的欣赏中感知更多的东西,司以获得更高的艺术享受。否则,最美的艺术作品,对他来讲也是毫无意义,如同子虚乌有。刘勰在《知音》篇一开头就发出“知音其难哉!”的感叹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   有一则故事,说唐代大画家阎立本初见南朝名画家张僧繇的画迹,觉得不过“虚得其名”,可是再去看时,发现不愧是“近代佳手”,待第三次仔细看时才悟到张僧繇绘画艺术的真正高妙之处。于是“留恋十日不能去”,“坐卧观之”朝夕揣摩。这说明识画与相马、识人的道理相通,其优劣并不是一望而知的(当然也不排斥有一见钟情的另外一种情况)。那么,应当怎样欣赏艺术,或者说,怎样培养欣赏美术作品的兴趣和智能呢?   任何一个认识(审美,也应该包含在人类广义的认识之中),都是在多次反复中获得的。艺术欣赏能力的提高要靠长期的积累,多多接触艺术品。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: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,你就得变革梨子,亲口吃一吃。这话很对,所以也有人主张亲自参加艺术创作实践,大有助于领会个中三昧。倒不妨试一试。对于艺术,不要看得太简单,也木必望而生畏。实际上,把文艺视为“诗赋小道,壮夫不为”者有之;深知“文章千古事”的道理者可能更多。我们不要做无师自通的狂夫,也不要相信只有天才方能问津艺术的迷信。   古人讲“操千曲而后晓声,观干剑而后识器”,见多识广,自然由外行变为内行,能够深识真谛。要达到这个见多识广,就要“博观”。对于有志于中国画者,博观,应当有这样几个层次,首先,你要欣赏中国画,.自然你当多看中国画作品;你即使只喜欢写意山水画,你也不妨看看人物、花卉、工笔重彩等等。其次,不要囿于这一个画种,也要看看油画、版画、雕塑、民间玩具等,受到多方面的启发。再其次,你还需要追索一下历史,就是说,你既要看看当代的作品,留心南方画坛的新作,北国的艺术信息,以及兄弟民族美术、民间美术的情况;也不可忽略去故宫走走,目睹历代绘画杰作的原件。再则,若有机会,也可浏览外国画册,参观来华国外美术作品展览,从比较中把握美术的规律。此外,你最好对其它艺术有广泛的兴趣,对电影、电视、戏剧、音乐、文学、杂技、体育、武术等等多多留意。这样,你的知识面广了,审美经验多了,犹如吸收了多种维生素的营养,艺术审美机能必然会是比较发达的、敏锐的、深刻的,能够多渠道、多侧面、多层次地展开艺术欣赏,不仅获得顿悟,还能进行由此及彼,由表及里地艺术思维,比较品评以至联想,生发出新意,翱翔在广阔的艺术天地。   这里已经接触到艺术的能动作用。就是说,欣赏并不仅仅是被动地、静止地接受,应当说欣赏也是一种创造,如同艺术家在创作时一样,要有形象思维。作品只是引发欣赏者艺术想象的导体。正因为如此,艺术欣赏往往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。这不仅是着眼点、钟情点不尽相同之故,也由于人们素养、阅历、情绪、审美情趣的差异,而造成看到看不到,感兴趣不感兴趣的问题。同样,从千百年前的艺术作品中还不断会有比前人更多新的发现,也说明欣赏是人们的一种创造性精神活动。   谁都知道,文艺作品虽然有教育意义,但首先要给人以喜悦和美感。因此,艺术欣赏的基本特点是直观性的感受。你如果正襟危坐,一点一划也要追索哲理,形象妍媸,穷究好人坏人,那就不会有真正欣赏的愉快。艺术欣赏应当以积极的激情和兴趣,保持一种兴之所至,悠然自得的心态,去与作品神遇,顺乎自然地去感受、去体察。当然,不是说欣赏中没有理解,问题是一上来就冷冰冰地剖析,就不会有感情的交流,不会动心,不会有美感。艺术欣赏是有理智渗透的情感活动。在感受的基础上必然会有所品评,品评权衡而知其优劣,所以欣赏者既要虚心地观赏作品所表现的艺术美和思想内蕴,又可以站在凌空的高度加以鉴别。   德国作家歌德说过:“鉴赏力不能靠观赏中等作品而是要靠观赏最好的作品才能培养成的”。中国也有一句古话:“取法乎上”。要通过优秀作品的观摩学习、潜心体会,来提高我们的艺术欣赏能力、审美能力。   艺术欣赏,是美学、艺术理论研究的课题之一,是马克思主义美学的一个组成部分,还有许多问题有待学术探讨。这里只不过是一般地漫谈一些琐碎的意见而已。   中国画艺术中的神、情、意、趣  神  人们在观赏绘画作品时,往往着眼于画得像不像,迷恋于彩色照片的华丽细腻,跟真的一样。于是要求油画向照片看齐,当然也就难以理解和欣赏中国画。这大概和看惯了电影初接触话剧、特别是京剧时的格格不入相似吧。但是,人们审美观点的形成,是由许多方面的因素孕育的。作为民族文化一部分的审美意识,总是自觉不自觉地、程度不等地积淀在每个炎黄子孙的精神世界。经常出现的情况是随着年岁、阅历的增长,对于民族艺术的热爱醒悟和回归。在一些艺术家身上也可见这种现象。   中国画的排斥自然主义的逼真描绘,不仅不是它的缺点,反而是其艺术魅力之所在,是其立于世界艺坛独树一帜的特色。   关于欣赏和评价绘画的优劣问题,宋代苏轼一针见血地指出:“论画以形似,见与儿童邻”。就是说只注意于外形的像不像,是不足以论画的,论画要以追求神似为宗旨。神似论不仅是中国绘画艺术的优良传统,也是民族审美观的精华。理论当然是来自实践的,中国的绘画艺术以线造型,大胆概括提炼;讲究虚实相生,形成了一系列独特的艺术手法,比如舍弃背景,留有空白,单线勾勒,水墨写意等等,都使得艺术更加纯美精粹。   早在《淮南子》一书中就提出“君形”之说:“画西施之面,美而不可悦。规孟贲之目,大而不可畏,君形者亡焉”。意思是说,画佳人西施虽然很美,但不使人喜欢;画勇士孟贲虽然眼睛很大,并没有令人生畏的气势,原因在于没有神气。东晋大画家顾恺之明确提出传神的主张,经过谢赫总结的“六法论”“气韵生动”说,到宋、元以后引入山水画,有了进一步的开拓,以至到近代的“不似之似”“似与不似”之说,都是延续发展了“神似”论创作艺术思想的。也正是在这一思想影响下,“离披点划”“时见缺落”“笔虽不周而意周”的疏体,即现在所说的写意或意笔画,得到登峰造极的发展。   拿全国六届美展中获奖的几件作品来看:王盛烈的《家乡的孩子》,通过七个农村孩子传神的写照,那各具特色的情态、动作、服饰等等,可以使人推想出他们的性格、家境、生活,正是八十年代农村变革中天真烂漫的幸福童年,既鲜明又丰富,在艺术上是耐人寻味的。另如徐启雄的《决战之前》,以极简洁纯美的画面,传达出运动场上即将展开生龙活虎般拼搏的激战,有多少空间留给欣赏者的艺术想象去构造。赵建成的《铺路石》,且不说其寓意的设置,只说这样一个劳动场景,在中国画里的艺术表现,与其它画种大不相同,它决不追求如实的再现,而是如同诗人遣词押韵,高度提炼,大胆舍弃,以惜墨如金的笔墨,集中力量传神。   情  在状物与传情的关系中,中国画崇尚的是主情说。艺术家是多情善感的,他是怀着“登山则情满于山,观海则意溢于海”的激情面对大自然的,所以“望秋云,神飞扬,临春风,思浩荡”,含情脉脉,乘兴挥毫。炽烈的情思,通过自如的笔墨,落在纸绢上,物化为艺术作品。所以,凡是好的艺术作品总是充满着诗情画意,洋溢着充沛的感情。   拿山水画来说,所描绘的对象是自然,但画中山水,绝不仅仅是自然山水的如实写照。外国风景画讲写生,中国画也讲写生,但不满足于直观之所见,而是“搜尽奇峰打草稿”,经过心灵的孕育升华,再创造第二自然。所以我们不拘泥于焦点透视,不受光暗阴影的干扰,像一个令行禁止的将军,可以随心所欲地调遣山川木石,重新组合。可以凌空俯视层峦叠嶂,也可以从一草一叶中品味出诗意,抒发感情。有一位离休老干部在遍览故宫绘画馆的古代佳作之后说:不见风雨之迹,可有淋漓润泽之感。他确实道出了中国画的妙处,堪称一得之见。   正因为作画不是机械地状物,而在于传情达意,所以不主张细描细画,有“谨毛失貌”之论。即使是工笔画,也是以写意的思路为主导,不是以把物象任何东西都细细画出来为能事。细可能得到某些观赏者的喝彩,但那只能是特技,而并非艺术。工笔画在构思制作中,同样遵循着概括、取舍的法则,不过呈现出来似乎以细腻见长。需要突出的,可以比目力所及的实物还精细还丰富,需要简洁时,则可一笔带过,或通过构图的“经营位置”,色彩的变调等等手法加以淡化。总之,好的工笔画并不是如实细细描画、诸事杂陈就算了事的;它同样讲究有张有弛、有虚有实、曲折迷离、柳暗花明的艺术性的。   中国画是很讲究气势的,根据描绘的对象,抒发感情,造成意蕴的不同,同一画家笔下会有不同风貌的作品。比如贾又福的《太行丰碑》以强烈的对比、浓重的墨色,造成一种英雄的浑厚感,笔墨也是十分严谨的。而他的另一件作品《惊梦》,却逸笔草草,墨色轻浅,写出农村雪后黎明的情味。我国古代,由于地域、艺术追求、师承等等的不同,曾经形成了群体性的画派,各呈异彩,为中国画艺术长廊增辉。当代的中国画坛,也已形成类似的丰富多彩的局面,在欣赏中是值得细细体味和研究的。   “情之所至,金石为开”,正是如此。画家情之所钟,动人的艺术品质自然流出,情景交融,意趣横生。比如徐悲鸿的《奔马,具有一种勇往直前的英雄气概。齐白石的《虾》,则跃动着蓬勃的生机。而潘天寿的《山花》,像山姑般纯朴而俊美。社会生活和大自然的大干世界,以艺术家的眼睛,会发现许多美好的东西,行诸笔墨,以其丰富的艺术美,美化生活,美化人们的心灵。   意  唐代大诗人杜甫在《丹青引》中描写曹霸画马,曾有“意匠惨淡经营中”的句子。说明运思立意是作画的关键。讲究意境是中国绘画艺术思想的优良传统。所谓意境,是通过严密、巧妙的构思和独到的艺术表现,在画中形成一种境界,取得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,生发升华至诗的境界。画论中说“境界已熟,心手已应,方能纵横中度,左右逢源”。诗论中也讲“张之于意而思之于心,则得其真矣。”这真,既有真景物,又有真感情,情景交融,主客观结合,方能曲尽其妙。曹霸正是在面对健美的御马玉花骢的感应下,经过“惨淡经营”一酝酿构思设计等一系列形象思维的功夫之后,才画出“斯须九重真龙出,一洗万古凡马空”的杰作。就是说,艺术家没有“意”,是作不出“宛然如真”的艺术表现的。   如同园林之曲径通幽,“景露则境界小,景隐则境界大”,诗文讲究含蓄的道理,作画也最忌直露式的和盘托出,一览无余,没有嚼头,缺乏韵味。我国古代文艺理论中,很早就有“隐秀”之说。隐,就是追求“文外之重者”,就是在表面的一层意思以外,有丰富的曲折重复的意旨,可供玩味。而秀,则是以警策秀美的语言,将含而不露的意蕴暗示出来,做到“内明而外润,使玩之者无穷,味之者不厌”。譬如写离别,并不说自己的幽怨,却说“弃捐勿复道,努力加餐饭”,是一种委婉隐曲的情调。唐诗中刘长卿的《南溪常山道人隐居中,以溪花之自放,而悟禅理之无为,大致也是这种意思。一幅画,不仅是事物的单纯外在形象的描绘,而是要把作者感受到的美和富有感染力的情思,通过富有意境的画面传达给观众,使观赏者领略会心。意境是比直观给人更多更深的东西,古人说“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”,诗意能唤起人们的联想,余味无穷,越看越有意思,越有琢磨头。比如齐白石的《十里蛙声》,画面只有几个活泼的蝌蚪,却叫人联想到十里溪流和热闹的蛙鸣。欣赏画面艺术美的同时,可以引发出无尽的意趣。有位画家在空白背景的空纸上,生动地画了一计已然红黄变色,飘摇而下的树叶,真是以诗的简练和含蕴,抒写出一曲优美的《秋声赋》。“此时无声胜有声”,空白,含蓄,产生了更加强烈和丰富的艺术效果。这正是中国画艺术的特色。   正因为以意为之,呈现在画面上的景绝不同于实在的物景。郑板桥在一则题画中讲到“胸中之竹,并不是眼中之竹”、“手中之竹,又不是胸中之竹也”。这就是艺术的真实不同于生活的真实的道理。李可染在《漓江胜览一画的题款中写道:“余三游漓江,觉江山虽胜构图不易,兹以传统以大观小法写之。人在漓江边上终不能见此景也”。画出了漓江的神韵,却不可按图索骥。说明其中渗透着画家艺术想象、综合取舍、艺术加工。中国画家面对自然之景,很讲究“入画”与否的问题。就是要进行选择、过滤、孕育等等。所以中国画家既不排斥面对实景的写生,更重视孕育成熟后的忆写,灵感降临时从笔底自然流出。意境的获得和来源当然是生活,但不仅仅是生活,是画家感受中的生活。画家只有在亲领了生活的奥秘,才能有充沛的感情,有深入的体会,才能获得艺术上新的生机。“外师造化,中得心源”,对今天有志于艺术创新者,也是金科玉律。   趣  唐代张彦远在《历代名画记》中讲道:“夫象物必在于形似,形似须全其骨气,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,故工画者多善书。”这里道出了中国画艺术表现上的美学情趣是笔墨,而中国画的笔墨与书法艺术同源同法。   中国画是以线造形的,笔墨技巧不仅准确描绘对象就算完事,而是要能够表达情绪,还要有艺术的美感,由于与书法艺术相结合,还形成了具有独立美感的形式美。比如衣纹的描法,游丝描,行笔细劲;铁线描,凝重沉着;柳叶描(莼菜描)则雄浑圆厚。还有战笔、曲笔、泼墨法等等,具有不同的艺术效果,它是由于描绘对象、艺术家个性、爱好以及需要表现的效果等因素构成的。山水画中的种种皴法,也大致与此相同。书法中,属于方笔的线条,状如“折钗股”,令人感到一种雄俊美感。而状如“屋漏痕”的圆笔线形,给人一种丰厚美、浑穆美感。其次,如气势、骨肉、刚柔、张弛、巧拙、节奏感等等,都和笔墨有关系。所以在品评中国画作品中,笔墨功力是否纯熟老到是一个内容相当丰富的概念。   明清文人画,特重笔情墨趣的追求。尤其是写意花鸟,在淋漓奔放中,‘抒发胸中逸气,而笔墨技艺既凝炼简括,又变化微妙。。以青藤为例,他的题画梅中说:“从来不见梅花谱,信手拈来自有神,不信试看千万树,东风吹着便成春”。他是很有创新精神的画家,但功底深厚,所以能达到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地步。清朝的“扬州八怪”,均擅长花卉,继承发扬了文人画传统,正如有人议论郑板桥的绘画时,说他“笔情纵逸,随意挥洒,苍劲绝伦。”都是和笔墨情趣的高超联系在一起的。当代的中国画同样继承和发扬了笔墨艺术美感的创造。有了结实的西洋素描基础,当然有助于艺术家观察力、造型力的培养,但以西法在宣纸上作画,还不能完美地体现中国画艺术的魅力。尤其在花鸟画中,造型手法、笔墨情趣的要求甚高。一幅小品之作,在有限的笔墨中,一处犹豫、一点败笔,韵味尽丧!点画之间既有景亦有情,还需要体现高超的笔墨功力,也就是说点画之间,不容更易修改,而呈现出内涵美、技艺美、形式美;经得起“横挑鼻子竖挑眼”。这,才堪称之谓精品。   中国画还讲究天趣的追求、,即要出之天然,不可造作。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曾向怀素求教书法问题,“素日:‘吾观夏云多奇峰,辄常师之,其痛快处如飞鸟出林,惊蛇入草;又遇折壁之路一一自然。’真卿日:‘何如屋漏痕?’素起握公手日:‘得之矣!’两个人都能神会出于自然的真趣。真正的美人,不必过于华丽的巧饰,即能见出其天生丽质,而过度的装扮,反而变为妖冶,不美了。记得陆俨少在《山水画刍议》中谈到,他作画从不起稿,我看许多画家作画也多如此。意在得偶然之趣,随机应变,一气呵成,出现意料之外的妙趣。当然这种临场偶得并不是孤立的,它是与勤学苦练,接触社会和自然,面壁构思分不开的。因此这偶然,是以必然为基础的。懂得这道理,我们在欣赏艺术时,便能逐步登堂入室,变为能领悟高山流水的知音。举一个例子来说,吴作人的水墨熊猫和金鱼.运用的正是惜墨如金的艺术方法,而且笔与笔之间的衔接、顿挫是书法的韵味,因此在简淡中有浓郁的情趣。可是有些人在摹仿之余,向自然的真实靠拢,呈现在画面上的是繁琐、甜俗,而自以为有了新的发展和创造,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吗?所以欣赏,也就是说提高艺术鉴赏能力,实在是不可或缺的要务。要知道,只有眼高才能改变手低的局面,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:观念的更新带动事业的更新吗?